教統會的六位成員月初訪京四天,適逢復活節假期開始,可能不少教師也不知道他們有此一行。這次訪京如此低調,與月中發生的教協被籌委撤回諮詢邀請,及其所引發的一連串的事件,在引起公眾關注上顯然大有分別。然而,就其事件的政治分化本質上來說,卻又如出一轍。
教統會六位現任成員及一位去屆成員於月初訪京,雖則出之以私人身分,邀請他們訪京的主人卻是中國國家教育委員會。這次訪京的人士中,不少是在教育界極具名望的,例如戴希立先生及譚萬鈞博士;有辦學卓然有成的,如張黃韻瑤女士、麥桂圃先生及黃金蓮修女;更不乏筆者敬重的學者,例如楊紫芝教授及程介明教授,然而,我還是要問:一句私人身分,是否就足以讓張文光不獲邀請的事實自圓其說?
至於教協給撤回諮詢邀請後,部分教育界人士出席了十四日的諮詢會,據報道,教育評議會的代表表示會上沒有提出臨立會的問題;中學校長會的代表則說稍後會開會討論有關立場,資助小學校長職工會的代表則不發一言,並說他們應專注於教育事務。就這樣,這些出席了正式諮詢的教育界「代表」,就向教育界展示了駝鳥政策的活用,然而,我還是要問:這樣置一個關鍵問題於不顧,將怎樣造就了籌委的正式諮詢結果?
各位教育界的翹楚,難道我們可以真心告訴學生,教統會成員上京,純粹是私人友誼之約?沒向張文光提出邀請,你們真的不知道原因?與張氏的異議者身分、支聯會成員身分真的沒有關係?
究竟這是政治問題,還是教育原因?是良性的教育探索,還是明顯不過的行使政治權力?
至於籌委的諮詢,真如邵善波所說的,是請喜酒嗎?教協的異議,就等如送棺材?請客與否,是人情問題,將影響廣大市民未來的工作看作人情問題,又是正確的嗎?
難道我們可以告訴學生,影響市民福祉的事,只不過諮詢是人情,不諮詢是道理嗎?
這樣想下去,問題還是要問到,一個人,看見他人給孤立時,應該採取怎樣的態度?
這不期然令我想起日耳曼的一位新教牧師馬丁‧聶穆勒(Martin Niemoller,1891-1944?)的一首詩,謹據英譯翻成中文如下:
他們來拿共產主義者,而我
沒有反對——因我不是
共產主義者;
他們來拿社會主義者,而我
沒有反對——因我不是社會主義者;
他們來拿工會領袖,而我
沒有反對——因我不是工會領袖;
他們來拿猶太人,而我沒有
反對——因我不是猶太人;
然後他們來拿我——
而也沒有人剩下來反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