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-06-05

蔭權和信基

這邊廂曾蔭權矢口否認當年曾參加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,這邊廂公民黨40人出席六四燭光集會。對六四的看法,是香港還能否算一個自由社會的指標,曾蔭權否認,關信基接受訪問強調年年都來燭光集會,取態不同,正因權力來源不同而已。

特首﹕我無參加支聯活動
http://www.mingpaonews.com/20060605/gba1.htm

公民黨40人出席
http://www.mingpaonews.com/20060605/gba3.htm

曾蔭權曾否參加過八九年的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

──一次思想體操

曾蔭權曾否參加過八九年的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,竟成為上佳的思辯素材。

先了解目下掌握的事實。

事實一:2006年5月28日,司徒華向記者說,本港各大團體89年5月27日在跑馬地大球場舉行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籌款音樂會,時任行政署長的曾蔭權曾聯同兒子參與,但音樂會未結束便離場,期間更與他打招呼。(《蘋果日報》2006.05.29)

事實二:2006年5月28日,特首辦發言人否認曾蔭權曾參加該活動,指曾蔭權當時仍是政務官,不能參與任何政治活動。(《香港經濟日報》2006.05.29),行政長官辦公室發言人否認曾蔭權當時出席活動,及後也沒有參加過任何與六四有關的活動。(《信報財經新聞》,2006.05.29)

事實三:2006年6月3日,司徒華在一個電台節目中說,當年在跑馬地舉行的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,曾碰到當時是行政署長的曾蔭權,「當時他帶著一個小朋友,我有向他打招呼,還傾了一、兩句。」(《星島日報》2006.06.04)

事實四:2006年6月3日,特首辦發言人指,當天曾蔭權是與兒子到馬會吃飯,離開時碰到集會人士。發言人強調曾蔭權當時是政務官,政務官不能參加政治活動,因此他不可能出席當天的集會。(《星島日報》,2006.06.04)

事實五,2006年6月4日,曾蔭權在昆明答記者問。全文如下:
記者:支聯會主席司徒華說曾經目睹你出席「民主歌聲獻中華」,其實你有沒有去過呢?
行政長官:我只可告訴你我沒有參加支聯會的任何活動。
記者:你有沒有出席過「民主歌聲獻中華」?
行政長官:我沒有參加過,我記得你所講的是他們的活動,我沒有參加過他們任何活動,包括這個活動。(《行政長官在昆明談話內容》,香港政府新聞公報,2006.06.04)

事實六:2006年6月4日,特首辦發言人補充,曾蔭權當年與13歲的兒子在馬會晚膳後,離開時剛好遇上司徒華,兩人閒聊兩句,並非出席活動。(《雅虎香港新聞》,2006.06.04,21:15)

綜合上述各項,可以看得出的共同點是:1989年5月27日,司徒華、曾蔭權和曾的兒子,曾經踫過面,閒聊了兩句。

但司徒華說是於曾蔭權在集會結束前離場時遇上的,曾蔭權說在馬會晚膳後離開時遇上的。要搞清楚曾蔭權曾否參加過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,關鍵在他們踫面的具體地點。

那是在馬會用膳後離開的路線,還是參加集會後離開的路線呢?如果二者雷同,則只可能存疑,只有曾蔭權和他的兒子心裡才清楚了。如果是馬會用膳後離開的路線,則司徒華十七年後的回憶,是曲解呢,還是誤解?如果是離開集會的路線,則特首辦發言人大抵要進一步澄清,曾蔭權在馬會晚膳後離開時,無論出於甚麼原因,是否曾進過會場。

另一關鍵是,司徒華和曾蔭權閒聊兩句的內容。兩個不相熟的人,在那個地方遇上,閒聊兩句,會談及甚麼呢?司徒華第一句,會是「來參加集會呀」「歡迎你」「多謝你」之類嗎?曾蔭權會客客氣氣空泛地回應,還是會連聲說「不」,或者「只是吃完飯路過」「這麼吵,過來看看發生甚麼事」嗎?如今,二人的記憶也許會模糊,也許並不,但都不可能證實或否證了吧。

其他人證也有一點旁證的作用。曾蔭權時任行政署長,雖然因為居英權計劃而經常在電視新聞出現,是後來的事,但現場有人認出,並不困難。他的兒子當時已十三歲,應可判別那是飯後路過,還是參加集會後離開。不過,有沒有人認出,認出了有沒有人現在說出來,都只能從旁推論,不能直接回應核心問題。

令人生疑的是,曾蔭權和特首辦發言人在否認時,都說了很多不相干的話。

第一,特首辦發言人說,曾蔭權當時是政務官,政務官不會參加政治活動,因此不可能參加該集會。這樣的說法,只不過是推論,不足以否認。八九年時,在港的民運活動眾多,集會、遊行、捐款、登報聲明等等,都不曾捲入政務官嗎?這簡直難以置信。況且,即使其他政務官不曾參加,也不足說明曾蔭權不曾參加。

第二,特首辦發言人說,曾蔭權當時沒有參加該活動,及後沒有參加過任何與六四有關的活動。其實,有沒有參加過其他六四的活動,與有沒有參加過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,並不相干。沒有參加過其他活動,不足以否認沒有參加過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。特首辦發言人這樣說,大抵想增加其否認的說服力,但這是經不起思辯的。

第三,曾蔭權在昆明答記者問時,說沒有參加支聯會的任何活動。在記者追問下,才否認參加過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。為甚麼不一開始就針對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加以否認呢?曾蔭權的答問,只會令人覺得他閃爍其詞,這雖不足以論證其說謊,但這是很多說謊者常用的伎倆,足以引人疑竇的。

曾蔭權即使真的參加過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,對當下政治影響其實也很有限。他當時的政治取態,和今天的,難度中央政府會不掌握,而要等司徒華來提點嗎?

反而,如果他當年曾經參加,今天卻否認,則是另一問題了,因為,這不啻在暴露他的誠信問題。認識歷史是重要的,任何認識,也有其局限。局限,其實就是歷史的一部份。因過去的局限,犯了今天看起來的錯,不必奇怪,也不必否認。不用牽扯到唯物辯證的大道理去,那不過是孩童愛聽的寓言故事重複又重複的母題。可是,如果不尊重歷史,否認事實,還砌詞掩飾,則無疑會誠信破產。

當然,今天還不能確實知道曾蔭權有沒有參加《民主歌聲獻中華》,目下也不能預知,這問題會否變成另一政治危機。本文所做的,只不過是利用這一問題,來一次思想體操。

2006-06-04

好筆寫好字

◎梁家豪

鍵盤是謀殺書法的凶手,即是不是主謀,也是幫凶。記得一次面試,我問應徵者為甚麼懂電腦打字仍手寫求職信,衝口而出後才驚覺自己愚笨。如今流行應用電腦,打印變成常態,書法不落尋常百姓家。再看到一手漂亮好字,或者充滿特色的,便倍覺珍惜。

我經常把自己字跡醜陋的責任,歸咎滑溜溜的筆尖或紙張。原子筆或走珠筆,或者滑得反光的粉紙,都把漂亮的字趕盡殺絕。其實,字跡漂亮不,主要還在書寫的人吧,這點倒是明白的,不過,寫不到一手好字,就推卸責任,也是自衛機能使然,防止自我受盡摧殘。

於是我開始喜歡墨水筆,第一枝,是升中時母親送的,與原子筆合成一套,派克45。但我偏心,很快就在學校丟了原子筆,剩下墨水筆捱到高中,膠桿上也陷入了微微的指尖遺痕。

這枝筆倒是經歷過一點歲月的,一次,掉了在地上,筆尖跌歪了,墨水流得不均勻,寫出來的字,卻因方向不同而粗幼有別,倒像帶立體似的,對筆,也就更愛不惜手。後來還曾走火入魔,用虎牙鋏把新買的水筆的筆嘴夾得扁平才用,但總覺得不及那意外製成的好。

後來也有過不少墨水筆,自己買的偏向實用,朋友送的都較名貴,而且多較重,不好寫,多寫了,手較累。這年頭以筆為禮已經大減,我的墨水筆也只置放在抽屜中,或者我還期待,可以有一天,重拾這些曾經鍾愛的筆,就可以寫得一手好字。

沒法,想望和遁逃,人生必需品。

(本文曾刊於《教協第二網站》2006.06)

以有涯隨無涯追求真相

前《人民日報》副總編輯著書回憶,「保留當年真相」。犬儒論者會說,這是個人建構的回憶、片面的真相。其實,沒有所謂「全面的真相」,集體的片面真相,就是「逼近」全面的真相。多一點真誠的回憶,哪怕是個人的,也可多一點「逼近」真相,也因此愈可貴。總不能因為「建構」的、「不是全面」的說法,便完全否定對真相的追求。對追求真相而言,以有涯隨無涯,是值得的,否則,沒有真相的對照,一切都只臣服於「建構」的話,當權者作為最大的建構者,將可予取予攜,目空一切,非人民之福。

《人民日報》前副總編輯著書 六四中共鬥爭揭秘
http://appledaily.atnext.com/template/apple/art_main.cfm?iss_id=20060604&sec_id=4104&subsec_id=12731&art_id=5991690

2006-06-03

QEF成效尚待具體分析

優質教育基金申請結果公佈,其中一個成功申請的項目,是制訂上網成癮的評估工具。研究上網成癮的確有迫切的需要,但制訂評估工具是否需要用款148萬元,在看到詳情及成效前,是難以定論的。基金原有50億元,7年來撥出34億,現盈餘54億,從表面數字看,是不俗的一盤帳。至於7年來的計劃在甚麼程度促進教育質素,則要具體分析,一刀切戲謔為「陰騭教育基金」,或全面肯定,都會失諸武斷。

教局基金撥款研救網癡
http://appledaily.atnext.com/template/apple/art_main.cfm?iss_id=20060603&sec_id=4104&subsec_id=11867&art_id=5989877